珍珠月光

*老天爷啊终于赶上了！！！激动！！！！
*写了半天不知道自己在说啥……嫌弃自己
*但不管说啥总之就是希望俩人你爱我我爱你幸幸福福相亲相爱！！！

 

 

 

山里的冬天总是比城市里更难熬。

祁同伟裹紧旧棉衣，把秋天用的夹克也穿到里面，还是觉得风不住往肚子里钻，冻得止不住哆嗦。这棉衣已经是他所有衣服里最厚的了，在这山沟的寒风面前仿佛纸片般不堪一击。

就像他坎坷艰难的前途一样。

岩台山里的乡司法所，除了他这个助理，还有一个老所长，一位老会计。三个人，一张桌子，却只有两个实权职位，他来到这里就像个笑话。

他还记得自己刚到这里来的时候，连倒了火车倒汽车的疲惫都顾不上，只担心再不快一点步行到司法所报道，恐怕晚上连分配宿舍都赶不上，只能睡在坎坷的乡里土路上。

脚下的土早就把他黑色的鞋粘得一塌糊涂，原本干净的裤腿也成了泥巴色。他一脚深一脚浅地在泥地里打滑，心都灰了。

都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，什么时候才能再回到城镇里。

老所长去镇上开会，只有祁同伟在所里值班。寒风凛冽，只有几本工具书在手边，他不自觉的开始胡思乱想。

以往没什么动静的电话忽然响了，在这个寂静许久的屋子里简直炸雷一般。祁同伟吓了一跳，直到那铃声又响了两声，他才赶忙接起来。

“您好，这里是岩村乡司法所。”

“请问有没有一位叫祁同位的在这里？”一个低醇的男声在那头响起。

祁同伟觉得奇怪，来这里这么久了，自己过得如同与世隔绝。当初他们这一届毕业分配的消息传得极其迅速，几乎所有人都要拿他的悲惨经历当做茶余闲谈。除了高育良联系过自己一次，并没有谁再主动找过他，混乱间他只得先接过来：“我就是。您是哪位？”

“同伟？真的是你？我是赵东来啊！”

赵东来……一道光照透过漏风的窗子落在他身上，悄悄地，静静地，试图温暖他。

大学的时光又在记忆里翻滚起来，祁同伟望着电话，心里皱巴了一下，他觉得自己应该马上想起“辩论赛”、“食堂的饭菜”、“图书馆的司法科目资料”等等的词，挑一些双方都有的记忆可以说，这样不至于冷场。

然而赵东来却不按套路出牌。他问：“同伟，还成吗？你那冷不冷？”

祁同位攥了一把兜里冻得没知觉的手，手心里的冷汗滑腻腻的，他望着墙皮剥落的土平房，努力笑笑：“还可以，我这还不错。”

赵东来仿佛没察觉，他似乎被冻得够呛，声音有点颤：“唉？我要被冻死了！想想咱们以前在学校，那穿着毛衣打雪仗都不怕的，现在真是老了……”

祁同位弯了弯唇角，笑容转瞬即逝，“尽瞎说，还老啊老的。知道冷还不多穿点。”

赵东来乐呵呵地，也不回嘴：“好，下次一定。不过走一走就热了。”

祁同伟揪着衣兜里的线头，忍了几回，终于决定还是问出口：“你最近怎么样？单位还忙吗？”

“我？忙……还行，今天早完事，我偷跑出来了。”

“赵东来同学，你从不旷课的好习惯呢？”

“诶喂我就这一回，就被你给逮住了。我平时…可是…遵纪守法的好青年！”

“你这哆嗦的……还能行么？”

“没事！我我不远了……”

“得了赶快回去吧，别在外边浪感冒了。”

“不。我马上就回。”赵东来忽然认真了起来。“还有一段路了。”

祁同伟换了一只手拿电话。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，赵东来在电话里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在寂静的屋里无限回响，祁同伟听得出他在路上走。心里关于自己的那点别扭慢慢消失了，他等着赵东来继续。

“祁学长，我其实有个问题想请教你。”

“这回又成学长了……你说。”

“我……一直，一直都在向前走，想追他。一直追到现在，追到此刻。”赵东来似乎停下了，那头静悄悄的。

“就在现在，我虽然告诉自己没问题，可心里还是有点……”

“赵东来！”祁同伟忍住心里的酸涩，却故意开着玩笑：“你是不是成心的！这大过节的找我一个单身汉讨论怎么追人啊！”

赵东来笑了笑，“我也是第一次，所以总想着要准备好。”

祁同伟慢慢坐回椅子，在一片黑暗中接电话：“所以你不想放弃。”

“对。”

“那你为什么还犹豫呢？”

“因为他去了很远的地方，之后就和我断了联系。之前我总怕贸然前去会让他多想，于是想问也不敢问，想说也不敢说，总怕伤害他，然后就这么把时间白白蹉跎掉了。”

“但是这样除了越来越遥远的距离，并没有任何用处，所以我想自己先勇敢起来。”

“我想爱他、尊重他、照顾他，分享给他我看到的风景。”

“也许他会觉得我啰嗦，也会嫌我烦。但是这就是我能做到的全部了。”

“今天之所以有点儿…冲动，就是因为我觉得，我不能再等下去了。”

祁同伟扶住额头，眼神慢慢放空，第一次觉得黑夜里也能如此温暖。

“嗯……好了。我到了。”

祁同伟猛醒过来，差点组织不起语言：“好。那你快进去吧。”

 “同伟，外面月亮可好看了，弯弯的，亮亮的。”

祁同伟走到窗户边上，努力看着不大点的上弦月，“嗯……是挺亮的。”

“就是不太能看清你。”

“你在胡说什么呢，这怎么能看清楚……”

忽然他的呼吸就停了。他看见了窗外亮着的手机屏幕，有个人寒夜里一直举着它，照亮了半边脸庞。

他打开门，僵硬的步子却怎么也迈不出去。身体冷透了，心却疯狂地燃烧起来。

他看见赵东来把东西一扔，朝着他大步走来。紧接着，他就陷入了的滚烫的怀抱中，再也没法放开。

 

 

 

 彩蛋：

两人蜷缩在窄小的单人床上，祁同伟悄悄把脚伸过去。

“妈呀冰冰冰冰冰！！！”赵东来小声惨叫，却把腿捂得更紧，“你要冰死我！”

祁同伟凉凉的鼻尖扫过，把手伸也到赵东来的衣服里，“我听说这样暖的快。”

赵东来按住蠢蠢欲动的手，严肃的说：“你要是再这样，我就要做能让咱俩暖和一晚的事了。”

祁同伟不动了，过了一会，试着咬了一下赵东来的唇。